从前有个吃白嘴的，见人吃酒，不请自来，死皮赖脸坐下来就动嘴。

一天，他来到一家小酒店，见到两个秀才买酒吃。他连忙又抹桌子又搬凳，拿了三副杯箸，自己坐下来想陪，两个秀才说又不好说，撵又不好撵，想了一下，秀才甲说：“吃闷酒没味道，我们来吟诗，吟首诗吃杯酒。”秀才乙说：“请老兄出题。”秀才甲说：“就以‘有来有去’为题怎样？”目视白吃的。秀才乙喊好，并请秀才甲开头，甲也不推辞，说道：“有来有去梁上燕，一去不来弓上箭，梁上燕，弓上箭，没钱怎能下饭店。”秀才乙大声喊好，劝甲吃酒，甲吃一杯酒，乙说：“有来有去机上梭，一去不来水上波，机上梭，水上波，没钱怎能朝下坐。”甲大声喊好，劝乙吃酒，吃白嘴眼眨眨的吃不到酒，心中煞是着急，同时两人都有讽刺他之意，便说道：“有来有去口中气，一去不来裆中屁，口中气，腿裆屁，腰里没钱受狗气。”说完也吃了一杯酒，二秀才做声不得，贴了酒，挨了骂，但也毫无办法。

这时，恼了邻桌上两个仙家，他们一看，连忙邀请吃白嘴的与他们同桌共饮，吃白嘴的求之不得。仙人甲说：“我们以‘聖賢愁’为题，吟诗加菜吃酒。”仙人乙说好，仙人甲说：“口耳王，口耳王，壶中有酒我先尝，桌上添人没得菜，割只耳朵当肝脏。”说完手起刀落，一只耳朵血淋淋地摆在盘子中，仙人甲面不改色饮了一杯酒。仙人乙接口道，现在该小弟了，说：“臣又贝，臣又贝，壶中有酒我先醉，桌上添人没得菜，割下鼻子当肚肺。”说完手起刀落，一只血淋淋的鼻子摆在盘中，仙人乙谈笑自如地饮了一杯酒。这一下，把吃白嘴的吓僵了，半天做声不得，两位仙人同时催促，现在看老弟的了，吃白嘴的灵机一动，抓起酒壶为两仙人斟了酒说：“禾火心，愁在身，壶里有酒我来斟，仙人没得下酒菜，拔根眉毛当金针。”二位仙人不答应，吃白嘴的讨好说：“实在甘为二位大仙，换了别人我连一毛都不拔。”以后人们便把“一毛不拔”当做吝啬鬼，小气人的代称。

讲述人：陈  元 男 47岁 汉 建湖荡中乡镇府党委

采录人：周万华

时　间：1987年8月29日

地　点：荡中文化站

转自《建湖民间文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