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安: 建湖文化的忠诚守望者

 

 

李世安老先生今年70多岁,熟悉他、读过他文章的人,一定会有一个共同的感受:他是一个一心一意传播建湖文化的人。我曾经这样来描述,李世安老先生是建湖文化的忠诚守望者。

 

所谓守者,坚守也。李老先生因为家境的原因,读完初中后便参加了工作,这对他个人前途自然是有缺憾的一件事,但对于建湖文化却是一件幸事。从那时起,建湖文化就多了一位悉心关注她的有心人。向李老先生讨教过的人,可能都会有一个感觉,建湖文化方面的事情在李老先生那里不但会找到答案,还会找到相关的丰富的第一手资料。我常常有一种感觉,李老先生家中似乎有一个建湖文化的“百宝箱”。这次为了纪念建县70周年,领导交办要出一本专辑。李老先生承担的课题中有一个是建阳县改名为建湖县的过程,说实在的,我本来以为这个课题很难写出什么新的内容。没想到,李老先生从百宝箱里倒腾出3件宝贝,是他当年抄录的盐城区专员陈书同就此事上报的文书,苏北行政公署上报的公函,盐城区专员公署接到同意改名为建湖县后发给建阳县委的通知。这样3件文书,无疑使这一课题的研究更加深入了一步。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百宝箱,当然更重要的是李老先生并不以为奇货可居,而是热心出手助人,所以许多单位遇上编史修志、撰文编书一类的事情,都会想到李世安老先生。据我所知,他参加编纂的有《建湖县志》、《建湖县志(19862008)》、《建湖县工会志》、《塘河流韵》、《建湖杂技》、《建湖淮剧》等,主编的有《建阳居委会街道志》等。李老先生还是一位陆秀夫研究专家。他和金之愚先生合著的《千古一相陆秀夫》,是这个领域的扛鼎之作;他与曹晋杰、韩明芳等合编的《陆秀夫史料与研究》,是至今为止研究陆秀夫最为完备的资料书籍。

 

所谓望者,展望也。李世安先生现在已步入老年,但是可以说对建湖文化的执着坚守,也使他始终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。他对建湖文化的传承总是一种乐观的心态,在他的文史作品中我们总会感受到乐观前瞻,有历史而不掉书袋,讲历史而不止步于历史,总想着从中让人们领悟一些新的内涵,从中得到启发与帮助。他对新鲜事物保持一种好奇童心,并及时地记录下事实与自己的感受,以此来不断丰富建湖文化的内涵。罗汉院是建湖历史上一座有名的寺庙,佛教大德茗山法师在此院出家。但罗汉院经历了三次大的迁移与建设,其中2003年驻址太平路东侧,2008年迁入新建的双湖公园。我们只要把李老先生的《茗山与罗汉院》、《罗汉院记》、《新罗汉院记》数篇文章读一读,那么就会了解罗汉院的迁移过程,同时也感受到我国宗教政策的开明。他的文史作品的语言也总是合乎时代特点,新鲜而活泼,进入网络时代,我们常常会在李世安老先生中的文章中发现“相关链接”之类的新鲜安排。我曾经建议李老先生以“文史散文”为名目,把他的这类作品结集印行,为自己做个小结,为有志于建湖文化传承的人做个楷模,他却摇了摇头。

 

李世安老先生总是非常虚心,即使是在他相当熟悉的领域,他也不会以专家自居,盛气凌人。哪怕一些读者因为无知而妄加评论时,他还是用自己所掌握的史料,用自己到位的分析,用自己平实而富内涵的文章来化解人们的疑惑。我们常常会看到李老先生围绕一个课题,从不同角度所写的文章,他会让你心中一个个疑问丰富成知识与智慧。他常常会说自己只是初中毕业,你们科班出身的人受过正规训练,这方面你们是行家。这真让我们汗颜不已,可是有时也常常安慰自己,搞文史需要秉赋,或者用汪曾祺先生的话来讲是需要有异秉的,多读几年书顶不了异秉。当然这只是原谅自己的调侃之语,面对李老先生这样一位建湖文化的忠诚守望者,每一个有能力为建湖文化做一些传承努力的人,应该是没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解脱责任的。我想,如果我们都能尽力去做,李老先生这样的忠诚守望者也会觉得守望得有价值有意义。我并不反对打麻将、打扑克这类游戏,只是觉得沉迷其中而忘了自己传承建湖文化的责任,对自己是虚度与荒废,对后人还真的是一种罪过。

 

说李世安老先生是建湖文化的忠诚守望者,还在于他热心地提携、帮扶每一个留意建湖文化的人,这种提携与帮扶是毫无功利目的,如果说有的话,那就是让更多的人关注建湖文化、传承建湖文化,让建湖文化在中华文化百花园中更显奇异瑰丽,更加引人注目。我也得到而且现在仍然得到他的真诚的帮助。李老先生得知我负责续修《建湖县志》,慷慨地把家中珍藏的光绪《盐城县志》、民国《续修盐城县志》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大典》借给我,让我受益多多。在编纂《建湖民族英雄传》时,我常常向李老先生讨教,他总是百问不厌,并送我一套完整的《建湖英烈》(共4册),还有《建湖革命史料》等等。其实,文史工作一个最重要的基础就是掌握史料,在这个问题上的帮助便是最重要的最无私的帮助。非但如此,很多时候他会和年青的同志或是有心为建湖文化传承做点事的人们,一起研究课题,一起撰写文稿,而他却常常不留姓名。他的研究成果为许多研究建湖文史、研究陆秀夫的人们所吸收,他只是感到欣慰,感到满足,即使那些没有注明引用出处的做法,他也是一笑了之。不用说,在他看来建湖文化的传承是最大的知识产权,个人的名利在建湖文化传承面前实在不算什么。

 

政协的文史工作主要依靠文史委员的力量,可是文史委员绝大多数是年事已高的老同志。说真话,在布置任务的时候,我们总是心存矛盾,不交给他们吧完不成任务,交给他们吧实在于心不忍。而我们的文史委员总是让我们感动,他们常会有许多单位邀请,去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,但只要接到文史方面的任务,不讲任何条件,全力以赴,精益求精,所以多少年来建湖政协的文史工作一直得到领导的肯定,同时我们的《文史资料选辑》等也形成相当的读者群。李世安老先生无疑是这些文史委员中突出的一个。这次编纂《塘河春秋》分配任务时,李老先生说无人认领的课题都交给他。其实,文史工作看似简单,但你要把这个课题一个个地形成文稿,那么这种无私的付出有时甚至可以说是在拼命。今年4月份的一天,我在外地听说李老先生脑溢血,大吃一惊,赶到病房是他住院的第三天,听他的公子讲送到医院时已经不醒人事,后来在专家的指点下,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与死神赌了一把,李老先生赢了。见到的李老先生神智非常清楚,没说上两句,他就说:“唐主席你放心,还有几篇稿子过几天就给你。”你说,我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呢?大约没到一个星期,我就听说李老先生正在赶写纪念建县70周年专辑《塘河春秋》的文稿,吓得我立即让人致电,休养休养,稿件以后再说。可是过了不到1个星期,稿件陆陆续续地发到了我的邮箱。

 

文化并无县界、国界,但文化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,或者可以这样说,如果失去地域特色,文化也就消失了。这样来看,我们称赞李世安是建湖文化的守望者,实际就是说他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守望者,是人类文明的守望者,希望更多的人成为这样的守望者,从而让更多更多的人由此而传承我们的文明,从中收益无穷。(唐张新)

 

作者:佚名   来源:本站原创